一團(tuán)……白白的、像是漂浮在空氣中的「棉絮」，懸在天花板跟日光燈之間，不大，大概像是小拇指頭那樣大小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過它不是灰塵，因?yàn)樗腹潭ā沽?，不?huì)飄，也不會(huì)飛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它就停在那里，好像盯著我看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它還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灰塵。不是水氣。也不像小蟲。

        它更像……什麼黏糊糊的透明泡泡，被誰捏成了水滴的樣子，又被靜止按了暫停。若y要形容，大概像是……果凍？眼屎？還是從鼻涕泡進(jìn)化過來的奇妙東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問題是，它懸空浮著，沒掛著線、沒被吹動(dòng)，還隱隱發(fā)出一種「我在看你喔」的詭異感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用眼角偷偷瞄向旁邊床位的阿民，他正靠著枕頭嗑瓜子，完全沒發(fā)現(xiàn)什麼異狀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努力伸手去拉床邊的服務(wù)鈴，但只m0到一半，腰就發(fā)出「哢哢」的沉痛抗議，只好改口喊：「媽……你可不可以幫我叫個(gè)醫(yī)生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又怎樣了？你哪里痛？」我媽緊張地湊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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