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晨剝開一顆荔枝。
指甲陷入果皮時,那層乾裂如魚鱗般的紅殼發(fā)出輕微的碎響,像是掀開一層不愿被碰觸的皮膚。汁Ye隨即滲出,透明并帶著些許的黏稠,Sh潤指腹,彷佛無聲的呼x1。那一刻,感覺不是在剝果,而是在觸碰一具尚有余溫的器官。
果r0U潔白,光滑而脆弱,在手心中微微顫抖。它那近乎無菌般的純潔,竟令生出一種羞恥的感覺──那并非他物,而是像極自己對一位不諳世事的少nV伸出那遲疑卻危險的手。
將它放入口中并吐出那原先應(yīng)繼承下一代的種子。果r0U即刻破碎,汁水順滑般入喉間,冰涼而甜,殘留那一縷酸味,如被壓抑太久的回憶不甘示弱地冒頭,這味道不止是荔枝本身的,而像是某種難以明說的時間感:夏天的時間感,漫長、些許、過度熟成。
今日共吃了五顆荔枝。大小不一,甜度也各有層次。有的像剛剛好的晨曦,有的則像提前熟透、近乎腐爛的黑夜。那種不一致X反而讓我安心。它讓我覺得,至少在味覺哩,這個世界仍然誠實。
剛準備吃第四顆時,我的妹妹從廚房走了出來,面無表情地說了句:「哥,瓦斯沒了。」
語氣輕得讓人不以為然,而我沒有立即回應(yīng)。
「你確定沒開錯?」我邊放下手中剝一半的荔枝邊問,心中明知著問題毫無意義。
「我試了三次,你要不自己去看?」
這樣毫無爆點的對話本可以結(jié)束於此,但我卻多說一句:?下次早點說,好嗎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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