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辛苦了?！顾Z氣平靜，「但不必急成這樣，下次晚個十分鐘也沒關(guān)系，這里不打卡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程煜先替她講解了一篇論說文的結(jié)構(gòu)，手指在紙上畫出層層遞進的邏輯線。他講得很清楚，像早已熟稔於心，語句銳利卻不咄咄b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講到一半，宋雨霏忽然抬起頭，視線像是猶豫了一圈才終於定下來，「老師……你白天有課對吧？還特地留下來準(zhǔn)備這些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筆停了停，視線從稿紙上抬起，「嗯，有三節(jié)課。寫完學(xué)生的期末評語才過來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，沒有期待什麼贊賞，也沒有強調(diào)辛勞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你今天……中午有吃東西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怔，沒想到她會問這個。

        宋雨霏低下頭，像是在掩飾什麼似的，聲音低得幾乎要融進暖氣運轉(zhuǎn)的嗡嗡聲里：「你不是說過，要做自己能做的、其他你來幫……那我能做的，也許只有……讓你別太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盯著桌面一角，是她方才寫錯字擦拭過的痕跡。語氣很輕，像怕被拒絕，又像怕被聽見，連最後那句話都是低聲補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煜沒有馬上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靜靜看著她，眼神從她的睫毛掃過，落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——那雙剛剛還凍得發(fā)紫的手，如今總算稍微恢復(fù)了點血sE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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